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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上述分析本文的目的即在研究中国工业不同来源的中性技术进步和有偏技术进步，考察其是否发生了能源节约型的技术进步并促进能源强度的下降。每一种来源的技术进步作用于资本、劳动力、能源和中间品四种投人要素，又会产生不同的要素使用特征：中性技术进步将同比例改变要素的边际生产率从而使要素同比例变化，有偏技术进步将改变能源和其他要素之间的边际生产率，从而通过要素替代的作用改变要素的相对使用量。

　　三、模型设定和估计方法

　　本文设定一个包括各项来源技术进步和资本、劳动力、能源、中间品四种投人要素的超越对数成本函数，在其中嵌人中性技术进步和有偏技术进步函数，并在此基础上展开分析。我们选择超越对数成本函数进行估计主要出于以下几点原因第一，在成本函数的框架下分析技术进步对能源强度的影晌可以将问题简化为给定产出时技术进步对能源投入的节约，更容易区分出中性技术进步和有偏技术进步的影响。而在生产函数框架下，需分别考察技术进步对能源消费和产出的影响才能得到对能源强度的影响效应。第二超越对数成本函数不需要对替代弹性做出任何前定假设。目前，关于中国工业行业能源与其他要素之间替代弹性的研究并不丰富，结论也存在一定差异，而替代弹性的取值直接影响对技术进步偏向的判断。

　　超越对数成本函数估算出要素之间的替代弹性，并作为分析技术进步偏向的依据。第三超越对数成本函数可以看作任意两次微分成本函数的二阶近似，也不需要对生产函数的形式做出特定的规定形式简单，较容易估计。

　　包含有偏技术进步的超越对数成本函数模型我们假设成本函数：其中分别为资本投入、劳动力投人、能源投人、中间品投人的价格，为时间趋势，为产出，为技术进步包括研究与开发、出口、进口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也办）几种不同来源。超越对数成本函数可以看作以上成本函数的二阶近似：在模型中，为总生产成本，为中性技术进步函数。为要素投入的价格向量，为有偏技术进步函数，用各项技术进步来源与要素投入价格的交叉项表示。为待估计系数向量矩阵，其中表示不同来源技术进步的对数、要素价格对数、时间趋势和产出项对数的系数表示上述因素分别与四种要素价格对数交叉相乘项的系数。

　　四、数据来源和变量说明

　　本文采用一年中国个工业行业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数据口径统一为规模以上，并调整为年不变价格。能源投人采用各行业能源消费总量万吨标准煤，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并未公布综合能源价格本文进行了推算。《中国物价年鉴》公布了个大中城市—年的煤炭、汽油、柴油、电力价格，我们将此数据以省区能源消费量为权重计算出各项能源的加权价格再分别用相应行业的出厂品价格指数进行扩展。同时，根据各行业煤炭、汽油、柴油、电力的消费量可计算出各行业的能源成本，综合能源价格则等于能源成本除以各行业综合能源消费总量。

　　资本存量的计算需要选择较早的基年考虑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将年的行业固定资产净值作为基年资本存量。当年投资为各行业当年固定资产原值与上年之差折旧率对不同行业和年份采用不同取值。资本价格《为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工业行业资本存量估算的另一个问题是口径调整。年前统计口径是乡及乡以上工业企业，年以后则是规模以上。为此，本文将年以后各行业固定资产原值和净值对其上一期进行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回归，以此向前推估年以前规模以上口径的数据。

　　工业中间投人是指工业企业在工业生产活动中消耗的外购物质产品和对外支付的服务费用，等于工业总产值与工业增加值之差再加上应交增值税。其中，《中国统计年鉴》在年以后就没有公布分行业工业增加值数据，我们根据每年月的分行业工业增加值累计增长率来推算，并用工业出厂品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中间品价格指数用出厂价格指数和根据投人产出表计算出的直接消耗系数矩阵加权获得。上述方法计算出的中间投人成本还要减去能源投入成本。

　　五、实证结果及分析

　　1、回归结果

　　本文用中国工业个行业一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将方程（和方程（视为一个方程组体系，采用方法进行了估计，并省略中间投人份额方程。为充分考虑行业间差异，在方程组中添加了行业虚拟变量控制其个体效应。模型以三资企业固定资本比重表示溢出效应的指标模型以从业人员比重为该变量的指标进行了稳健性检验。

　　此外，我们还考虑了贸易与的相互影响。中国工业具有明显的外向型特征，一是加工贸易比重大，即进口和出口之间存在较高的相关性不少进口产品实际上是进一步加工的出口产品的原料。二是不少在华的外资企业从事进出口贸易活动这就使得进出口与也存在较高的相关性。

　　除此之外，行业的研发数据中也包含三资企业的研发，这与的技术溢出效应又有一定的重叠。对这一问题的一个较直接的解决方式是从进口数据中扣除用于出口的部分并从研发和贸易数据中扣除三资企业的研发和贸易量，然而在工业行业层面，这些数据不全面或难以获得。因此本文通过回归间接地剔除这些变量之间多重共线性的影响。首先用进口数据对的溢出效应和出口做回归，用出口数据和数据对的溢出效应做回归，并用这些回归的残差值表征剔除了及出口影响的进口变量和剔除了影响的出口和变量。

　　模型相对模型而言，大部分变量的系数没有发生大幅度变化，回归结果较稳健（表。通过模型估计结果计算的四种要素自价格弹性均为负数，说明模型拟合的成本函数具有较好的性质。

　　2、中国工业不同来源技术进步的要素偏向

　　下文我们将在模型回归结果的基础上展开分析。可以根据式计算出技术进步对要素相对投人的影响。但若要根据要素相对投入的变化判断技术进步的要素偏向，还需要考察要素之间的强度代弹性。我们首先根据式计算出之间的发现两要素之间均呈替代关系。

　　因此，倘若技术进步使能源相对其他要素投人量降低，则可以判断技术进步是偏向能源的反之亦然。同时，还可以根据式计算出有偏技米进步对某种要素影响的总效应，即综合考虑了技术进步对不同要素之间的偏向之后总体上是节约某种生产要素的还是增加其使用的。

　　溢出偏向资本偏向能源偏向能源资本节约劳动使用能源节约中间品使用注：表中的数字均为弹性系数，即不同来源的技术进步每增加将引起要素相对投人和绝对投人变动的百分比。出口的增加可以降低能源与中间品的投入比说明在能源和中间品之间，出口是偏向能源的。但是它将提高和，说明和能源相比，出口更偏向资本和劳动力。综合出口对四种要素的影响，其有偏技术进步的总效应是能源使用型的，同时还是资本节约、劳动力节约和中间品使用的。

　　进口的要素偏向和出口基本一致，但是进口的有偏技术进步总效应可以使能源略有节约，同时它也是资本节约、劳动力节约和中间品使用的。水平溢出效应使得不论在能源和资本、劳动力还是中间品之间，水平溢出均是偏向能源的。综合其对四种要素的影响，水平溢出是节约能源的，同时也是资本节约、劳动力节约和中间品使用的。的前向溢出可以提高、和说明和能源相比，的前向溢出是偏向资本、劳动力和中间品的，其有偏技术进步总效应是能源使用的，同时也是资本节约、劳动使用和中间品节约的。的后向溢出在能源和资本之间是偏向资本的，在能源和劳动及中间品之间是偏向能源的，其有偏技术进步总效应是能源节约的，同时也是资本节约、劳动使用和中间品使用的。

　　随着能源市场化改革的深化，中国的能源价格已从过去被人为严重压低的状态逐渐向市场化定价过渡，并与国际市场价格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能源价格的上升速度相比其他生产要素要快一些。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进口、水平溢出和后向溢出均表现出能源节约的作用，价格效应更为明显。是企业自身的研发活动，进口和水平溢出主要是通过同行业的模仿和竞争来实现的，的后向溢出主要通过对上游供应商的影响而产生技术溢出，这些来源的技术进步具有较强的节约成本的特征，其中和水平溢出对能源的节约最为明显。另一方面，出口和前向溢出则是能源使用型的，市场规模效应更为明显，而这两种技术溢出效应本身就有强烈的市场导向特征其中的前向溢出，即外资企业对下游市场的影响对能源的使用最为明显。

　　3、不同来源技术进步对中国工业能源强度的影响

　　技术进步可以通过两个方面对能源强度产生影响：一是中性技术进步可以导致要素同比例的变化，二是有偏技术进步可以导致要素投人比例的变化，即通过要素替代效应影响能源强度。表报告了不同来源技术进步对能源强度的总影响并计算了其中中性技术进步和有偏技术进步对能源强度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