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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国内市场潜力DMP市场潜力反映了城市可能获得的整体的市场规模或城市对市场的接近性。国内市场潜力可表示为:DMPj=ΣvYvdδjv(11)其中，Yv以城市市辖区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万元)表示。

　　(4)其他变量市辖区生产总值(GDP，万元)、市辖区职工平均工资水平(w，元)数据直接取自历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人力资本(HK)以市辖区每万人中学和大学生数(人/万人)表示。在计算生产性服务业空间溢出变量时，参考韩峰等文献，并根据我国城市分行业就业统计口径，把19个行业中的电力煤气供水、建筑、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批发零售、金融、租赁和商业服务、科技服务和地质勘查、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九个行业合并代表生产性服务业。城市交通状况或可达性(TＲA)与路网情况有关，用城市市辖区单位建成区面积上道路长度(公里/平方公里)近似表示。城市中最终部门厂商数量以市辖区地级及以上城市工业企业数近似表示。城市各行业就业人数为市辖区单位从业人员数(万人)。城市资本存量(DK)和FDI存量计算过程参考韩峰、柯善咨的做法。以美元计算的FDI流入量按当年平均兑换率换算成人民币数值。所有货币价值的数据以2000年不变价计算。

　　城市间距离djv及衰减参数σ的计算参考HeadandMayer。根据韩峰、柯善咨的经验研究结果，市场潜力变量计算包括全国范围;中间投入市场的空间作用范围基本在100公里以内。本文还分别构建了0～50公里、50～100公里、100～200公里、200～500公里、500～1000公里以及1000～2000公里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外部性变量，以检验和确定生产性服务业的有效空间作用范围。

　　四、计量分析与结果说明

　　(一)生产性服务业空间作用范围的检验

　　进行计量检验之前，我们顺序使用F－统计量、LM检验和Hausman检验方法确定适宜的面板数据模型。每个城市均有9年的观测值，因而误差项可能存在自相关。(8)式的误差项受到可观测值的影响，因而模型估计中可能会存在异方差问题。在接下来的分析中，我们用Wooldridgetest检验面板数据自相关、LＲ检验来检验异方差。检验结果显示，F－统计量的伴随概率均低于1%的显著水平，拒绝应采用混合效应模型的原假设，方程中必含有时间和年份个体效应。LM检验强烈拒绝“不存在个体随机效应”的原假设，即在“混合效应”与“随机效应”之间，应选择“随机效应”模型。Hausman检验拒绝随机效应原假设，方程宜采用固定效应模型。Wooldridge检验显示方程(8)误差项具有一阶自相关;LＲ检验也显示个体间误差项存在异方差。本文用具有双向固定效应的面板FGLS法(可行的广义最小二乘法)来估计个体间误差项具有自相关和异方差的情况。表1列出了(8)式的面板FGLS估计结果。

　　变量lnDIV表示城市中厂商数目，衡量了城市中产品的多样化水平。从各方程中该变量的参数估计结果来看，其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产品多样化水平较高的城市拥有较高的经济增长水平，从而印证了新经济地理中消费者对产品多样性偏好导致地区市场需求规模扩大，进而促使企业获得递增收益的理论预期。各方程中工资水平(w)的参数估计显著为负，意味着过高的劳动力成本不利于地区经济增长。与新经济地理的理论预期相符，各方程中市场潜力(MP)的参数估计均为正，说明市场的空间规模或市场的空间可达性的提高促使城市需求不断扩大，厂商在规模收益递增的作用下不断向市场规模较大城市集聚，提高了城市产量和经济增长水平。外商直接投资(FDI)的参数估计也显著为正，与预期相符，外资分布越是密集的城市，越能便捷地获得所需资本补给和先进技术，经济增长水平也越高。国内资本(DK)也显著促进城市经济增长，其作用在各方程中均比较稳定。人力资本(EDU)的参数估计在各方程中均与预期相符，一地区较高的人力资本水平有利于吸收、消化先进技术的能力，从而提高经济增长水平。交通条件(TＲA)在多数情况下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为正，但不显著，意味着与其他条件相比，交通条件改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较小且正逐渐失去效力。

　　研究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及其技术溢出作用是本文的重点。变量SA和DA分别衡量了邻近地区一定距离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引起的技术溢出效应对当地的影响。从各空间范围内的估计结果来看，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空间集聚(SA)和多样化空间集聚(DA)的参数估计均为正，且其估计系数和显著性基本上均随城市间距离增大而降低。具体来说，50公里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空间集聚和多样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在1%水平显著为正且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0813和0．0655;50～100公里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和多样化空间集聚对当地经济增长的影响亦显著为正，但其显著性和系数值小于50公里范围内的情况，参数估计值分别下降为0．0739和0．0475;100～200公里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t检验值为1．66，刚刚在10%水平显著，而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且其参数估计值均小于100公里范围内的情况。当城市间距离超过200公里时，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和多样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开始不显著且其显著性和参数估计值总体呈现降低趋势，说明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和多样化空间集聚引起的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的空间影响具有明显的衰减性。总体来看，生产性服务业集聚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有效空间作用范围应为100公里，在这一空间范围内不论由专业化集聚还是多样化集聚引起的技术溢出效应均对经济增长具有非常显著的促进作用。

　　(二)有效距离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本文估算了各城市100公里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的空间变量，并将其引入(8)式来检验有效距离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城市经济增长的技术溢出效应。由于各地区经济空间结构差异明显，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在各地区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方式和大小都可能存在显著差异，我们还对不同区域的城市样本分别进行了估计。

　　各控制变量参数估计的符号和显著性与表1基本一致，在此不再赘述。有效距离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和多样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在全国样本估计中显著为正，说明在100公里范围内，城市之间的经济增长与生产性服务业集聚之间已建立起密切的技术关联。一方面，只要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作用距离并非仅限于本地区，而是超过了地区本身的地域范围，就有可能存在区域分工和专业化集聚;另一方面，由于其作用范围具有局限性和明显的地域化特征，所以在其有效作用范围内又存在多种生产性服务业并存的多样化集聚。因而一定空间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均对经济增长产生明显技术溢出效应。然而从分地区层面的估计结果来看，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表现出明显的地区差异。首先，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空间集聚的参数估计由东向西依次递增，从而意味着生产性服务业的专业化集聚及其技术溢出效应对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至关重要。与东部地区相比，中西部欠发达地区通过充分挖掘和利用当地比较优势，发展与其优势要素、资源和产业相适应的生产性服务业、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的专业化集聚将更有利于加快城市间技术扩散速度和溢出效率，培育和强化基于当地比较优势的竞争优势，加快欠发达地区结构调整、实现专业化和规模化生产，进而促使欠发达地区经济更好更快增长。其次，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由东向西依次递减，从而说明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集聚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在经济发达、产业发展较为成熟的地区更为显著。与欠发达地区相比，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由于同时具有专业化程度高且相对完善和成熟的产业部门，因而更需要门类齐全、功能多样的生产性服务业与之相适应，生产性服务业在这些地区的多样化集聚有利于加强不同产业部门间的技术溢出效应、为产业发展提供技术支撑和多样化服务，降低了经济运行成本、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和经济增长速度。

　　(三)生产性服务业空间溢出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分位数估计结果

　　固定效应的FGLS模型实际上反映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空间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平均边际作用，但均值回归结果难以体现空间外部性对整个条件分布的影响，我们需要进一步探讨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不同分位点的技术溢出效应及其变化趋势。本文以0．1、0．25、0．5、0．75和0．9为五个代表性分位点，并引入城市和年份虚拟变量来控制固定效应，采用线性规划方法进行估计。

　　多数控制变量分位数估计结果多数情况下与预期基本一致，但不同分位点的系数大小和变化趋势不同。产品多样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在各分位点比较稳定，均显著提高了城市的经济增长水平。劳动成本的上升对城市经济增长的抑制作用在低分位点较大，而在高分位点较小，市场潜力的分位数回归系数随着分位数增加，表现出先升后降的倒U型趋势。人力资本对城市经济增长的贡献随分位数增加亦表现出先增后减的趋势。与人力资本的边际贡献一致，随分位点的提高，外商直接投资分位数估计结果亦表现出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国内资本对城市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在各分位点比较稳定。而交通条件改善仅对经济增长处于10%分位点的城市具有明显促进作用。

　　随着分位数增加，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呈现先增后减的倒U型发展趋势，意味着随着经济增长水平的不断提高，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对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技术溢出效应，但随着经济增长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进一步的专业化集聚将导致集聚不经济，从而导致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对城市经济影响效果减弱。结合表2的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的估计结果我们可以推断，我国西部地区尚未(或正)达到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倒U型拐点，而中部和东部地区则已处于拐点右侧，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在这些地区已经出现不经济。生产性服务业通过多样化集聚对城市经济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也在不断增强。这一结果与部分结果类似，表2的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集聚的参数估计基本上由东向西依次递减，而由东向西的地域顺序也基本是我国由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的过渡次序。这就进一步印证了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在发达地区更易于对经济增长产生技术溢出效应的结论。

　　五、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在新经济地理的框架下构建理论、计量模型及生产性服务业空间可得性变量，运用2003～2011年城市面板数据检验了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显示，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技术溢出效应的有效空间作用范围为100公里。有效距离范围内城市间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已建立起密切的技术关联。从分地区层面的估计结果来看，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的参数估计由东向西依次递增，从而意味着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的空间技术溢出效应对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由东向西依次递减，说明由多样化集聚引起的技术溢出效应在产业较为成熟、经济相对发达地区更为明显。为分析生产性服务业空间可得性对经济增长不同分位点的边际效应及其变化趋势，我们还进行了分位数回归。结果显示，随着分位数增加，有效空间范围内的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呈现先增后减的倒U型发展趋势，而生产性服务业多样化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逐渐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