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6-08-12 13:49 文章来源:http://www.lunwenbuluo.com 作者:孙彦春等 点击次数:
【摘要】 目的:探讨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患者术后发热原因,从而指导临床治疗。方法:收集本科近5年来实施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的患者共841例,分为A组(常规应用抗菌药物组)、B组(临时应用抗菌药物组),对其发热比率、感染比率进行分析,并深入分析其发热原因,探讨其治疗策略。结果:两组患者发热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两组患者感染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行微血管减压术后,过多的应用抗菌药物对预防颅内感染并无多大的意义;对于术后出现发热的患者,积极早期行腰椎穿刺脑脊液实验室检查必不可少;但由于颅内感染一旦确诊,将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因此,一旦高度怀疑颅内感染,建议早期积极应用抗菌药物进行干预。
【关键词】 微血管减压术; 发热; 颅内感染; 原因
原发性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为常见病、多发病,由于其疼痛剧烈,故又被称为“天下第一痛”[1],严重威胁着人类的身心健康。对于其治疗,多采用乙状窦后入路微血管减压术(MVD)[2],多数患者可取得良好的手术效果;但术后部分患者出现不同程度的发热,严重者出现可怕的颅内感染,仍需进一步讨论;对此,笔者进一步综合分析其发热原因,针对不同的发热原因,探讨其防治策略。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10年1月-2015年12月本科实施MVD术(或三叉神经感觉根部分切断术)的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患者共计841例,其中三叉神经痛患者511例,面肌痉挛患者326例,舌咽神经痛患者4例,其中男396例,女445例,年龄23~79岁,平均57.3岁。将所有患者分为两组:其中2010年1月-2012年7月的患者为A组(常规应用抗菌药物组)425例,男201例,女224例,平均年龄(56.9±3.27)岁;2012年8月-2014年10月的患者为B组(临时应用抗菌药物组)416例,男195例,女221例,平均年龄(55.1±2.49)岁。两组患者的性别、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所有患者均实施MVD术(剔除复发后实施二次手术的病例),均置入涤纶棉减压(剔除仅实施感觉根部分切断术的病例),从打开硬膜至硬膜缝合完成,均不超过1 h;另外,对于开放乳突气房的患者,均采用骨蜡严格封闭,随后应用双氧水、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三遍,以免打开硬膜后造成颅内感染;污染的器械全部更换。A组在常规切皮前30 min静滴抗菌药物基础上,术后常规使用同一抗菌药物静滴5 d;B组常规切皮前30 min静滴抗菌药物,术后仅24 h之内临时使用一次抗菌药物。
1.3 统计学处理 使用SPSS 17.0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x±s)表示,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的比较采用 字2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A组425例患者中,共97例(22.82%)出现发热症状;其中确诊颅内感染病例22例(5.18%),其中细菌性脑膜炎20例、脑脓肿/硬膜下脓肿
2例;术后吸收热64例;皮下积液4例;上呼吸道感染5例;肺部感染1例;泌尿系统感染1例。B组416例患者中,共132例(31.73%)出现发热症状;其中确诊颅内感染病例21例(5.05%),其中细菌性脑膜炎20例、脑脓肿/硬膜下脓肿
1例;术后吸收热97例;皮下积液3例;上呼吸道感染7例;肺部感染2例;泌尿系统感染2例。两组患者发热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字2=8.4174,P<0.01);两组患者感染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字2=0.0071,P>0.05)。
3 讨论
原发性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的病因复杂,多数学者认为神经入脑干区域存在动脉血管压迫,是其主要因素,因此,多数患者实施微血管减压术有效。本科从80年代开始实施微血管减压术(MVD),有着丰富的手术经验,并且曾对MVD术后无效的原因曾予以分析[3-4],但在良好的手术效果之后,部分患者合并不同程度的术后发热,甚至合并颅内感染,从而给患者带来一定程度的痛苦及负担。
笔者对841例实施MVD手术的患者进行回顾性分析,发现术后常规使用抗菌药物静滴5 d,与术后仅24 h之内临时使用一次抗菌药物组比较,颅内感染率无统计学差异(P>0.05),术后发热率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说明术后过多的使用抗菌药物,对颅内感染的预防是没有必要的;但两组数据中,术后发热的统计却存在明显的差异,对于发热的原因,将进行进一步分析。
3.1 术后吸收热 占据MVD术后发热比例第1位,可分为早期吸收热、晚期吸收热两类;发生时间分别为术后1~3 d、4~7 d;而对于术后晚期吸收热的正确诊断,至关重要,因为该时间段与颅内感染所致发热的时间段相重叠,与简智恒等[5]所得结论基本相同;结合患者的临床症状(如头痛、头晕、恶心等)、体征(如颈抵抗、意识障碍、新发的神经系统体征等)以及影像学资料,无法做出正确诊断;应结合外周血常规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计数、降钙素原检查,以及腰椎穿刺脑脊液压力、常规、蛋白定量等检查,综合做出诊断;其中,腰椎穿刺脑脊液实验室检查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但如果患者意识状态进行性下降,在腰穿之前首先行颅脑CT检查是有必要的;患者术后一旦合并发热,尤其对于术后第5天左右出现的发热,无法排除颅内感染因素时,均应该劝导患者行腰椎穿刺检查;根据脑脊液及外周血实验室结果,在排除颅内感染之后,无需使用抗菌药物,可多次腰穿释放脑脊液,从而使得患者临床症状(如发热、头痛、颈抵抗等)得以逐步缓解。值得一提的是,笔者多采用每日一次腰椎穿刺,释放脑脊液,同时观察患者脑脊液性状、颅内压力、脑脊液白细胞数目等项目,指导患者临床恢复及预后,一般每次释放脑脊液不超过30 mL,脑脊液白细胞数目、多核细胞数目及脑脊液蛋白指标均进行性下降,从而初步估计预后良好。
3.2 颅内感染 术后颅内感染不太常见,但由于它可能对患者造成严重后果,因此,对于术后颅内感染的早期诊断,至关重要;单纯依靠患者的临床症状、体征,难与术后晚期吸收热相鉴别,应该结合外周血白细胞、中性粒细胞计数、颅脑CT或MR检查,以及腰穿压力、脑脊液实验室检查,必要时需要予以细菌学培养,从而尽早确诊、尽早治疗;值得一提的是,有时候脑脊液细菌学培养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有时候难以培养出阳性结果;此时,如果患者的各项临床数据,无法排除颅内感染时,应该坚持宁左勿右的原则,早期应用抗菌药物治疗;多采用三代头孢菌素或万古霉素药物,抗感染治疗;由于颅内感染的危害较大,严重时可能危及患者生活,因此,必要时可两种抗菌药物联合使用。
3.2.1 细菌性脑膜炎 如果患者的临床症状、体征以及腰穿脑脊液检查,均支持颅内感染的诊断,而颅脑CT或磁共振无异常改变,此时应确诊为细菌性脑膜炎。对于可能的感染途径,有助于选用抗菌药物:呼吸道细菌(如肺炎双球菌、流感嗜血杆菌、链球菌)可能通过脑脊液鼻漏或耳漏途径感染;而葡萄球菌和革兰氏阴性细菌,多见于脑脊液切口漏途径感染。对于脑脊液漏的患者,是否应该预防性应用抗菌药物,目前存在一定的争议[6];由于一旦合并颅内感染,将给社会及患者家庭造成沉重的负担,因此,多采用预防性应用抗菌药物;在应用抗菌药物的同时,积极的病因治疗必不可少;如果存在脑脊液漏,经保守治疗无效,应积极劝导家属行修补手术。
3.2.2 脑脓肿/硬膜下脓肿 术后脑脓肿、硬膜下脓肿多发生于年龄较大、体质相对较差的患者;可有伤口感染的迹象;文献[7-8]报道,脑脓肿或硬膜下脓肿的发生,多与革兰氏阴性需氧菌或皮肤菌群为致病菌;由于脑脓肿、硬膜下脓肿可不与蛛网膜下腔相通,因此,脑脊液白细胞计数可能不会升高[9-10];此时,积极的影像学检查必不可少。对于脑脓肿的治疗方案大致相同:如果脓肿较小,采用有效抗菌药物治疗即可,多采用三代头孢治疗,必要时可联合万古霉素治疗[11];如果脓肿较大、且局限,此时行脑在患者全身状况允许的情况下,尽早行脓肿清除术比较适用,术中留取合适的标本行细菌学培养,术后采用有效抗菌药物治疗;待其培养标本回报后,根据结果再调整抗菌药物。
3.3 皮下积液 术后皮下积液的发生,多是由于缝合技术原因所导致;马玉召等[12]亦对皮下积液情况进行综合分析;首先硬膜应该做到无漏水缝合,若术后发生皮下积液,可采用局部加压包扎、腰椎置管降低颅内压的治疗方案[13],可降低脑脊液压力、减少脑脊液漏出、促进瘢痕形成等,从而促进硬膜、肌肉粘连、愈合;而术中硬膜的严密缝合(必要时可取肌肉筋膜修补缝合),以及肌层的无张力、严密缝合,对于预防皮下积液的发生至关重要。另外,如果为了降低预防脑组织水肿而在围手术期使用类固醇激素,则有可能对硬膜和蛛网膜的愈合产生不利影响[14]。另外,赵杰等[15]通过大量手术证实,对于全脑蛛网膜下腔包括的保护,亦可以有效地减少术后并发症的出现,并缩短治疗时间,减少患者痛苦。
3.4 术中乳突气房开放的处理 一旦乳突气房打开,均应采用骨蜡严格封闭,随后应用双氧水、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三遍,以免打开硬膜后造成颅内感染;污染的器械全部更换;另外,由于手术时间因素对发生感染亦可能为重要因素,因此,从打开硬膜,到缝合硬膜完毕,均在1 h内完成,从而减少术野暴露时间,减少感染率。
3.5 上呼吸道感染 值得一提的是,患者发生上呼吸道感染的时机,多在季节交替、气温骤变的情况下;患者经历手术、全麻应激等因素,在全身抵抗力下降的情况下,呼吸道病毒趁机大肆繁殖,从而导致上感发生。患者除了存在发热症状外,亦存在上呼吸道感染的表现,如流涕、咳嗽等症状;此时应积极针对性治疗。
3.6 肺部感染 上感患者一般情况进一步变差,则有可能发展至肺部感染;该病例亦发生在年龄较大、体征相对较差的患者;对于肺部感染的患者,积极的痰培养、痰涂片,同时行药敏试验,从而指导临床用药;在药敏试验结果出来之前,可应用广谱抗菌药物,防治肺部感染;待药敏结果回报后,根据药敏结果,及时调整抗菌药物。
3.7 泌尿系统感染 由于所有手术的患者,需要全身麻醉、术前留置尿管,从而增加了泌尿系统感染率;患者除了发热外,还可存在尿频、尿急、尿痛等膀胱刺激症状;因此,留置尿管前充分、仔细消毒,严格无菌操作,术后尽早拔出尿管,对降低泌尿系统感染率均有所帮助。一旦确诊泌尿系统感染,均应尽早拔出尿管,并早期应用抗菌药物,并嘱患者多饮水、冲刷尿道,均对治疗有帮助。
MVD术后潜在并发症很多,而术后发热的原因众多,均应积极找寻发热原因[16-17],无菌性脑膜炎亦是临床应该注意的问题之一[18];首先尽早排除或确诊颅内感染,从而进行相关治疗。另外,有学者认为,常规生理盐水+庆大霉素冲洗,对预防颅内感染有一定的帮助[19];而本科仅采用生理盐水进行冲洗,对此,笔者下一步也将进行进一步试验。楚燕飞等[20]亦大量分析了幕下开颅手术并发症,重点分析了发热的原因。一致认为,由于颅内感染一旦确诊,将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因此,一旦高度怀疑颅内感染,建议坚持宁左勿右的原则,早期积极应用抗菌药物进行干预,尽量避免出现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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