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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一个两阶段博弈模型基础上，研究了出口退税对企业出口流量以及劳动需求的影响，然后采用中国2004年1月-2011年12月共96期工业面板数据对中国出口退税政策的就业激励效果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中国出口退税率的提高具有显著的就业促进效应，而这种就业促进效应具有行业差异性，其中，出口退税率（额）的提高对劳动密集型行业就业影响最大，出口退税率的提高显著地提高了中国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就业水平，而出口退税对中国资本密集型行业就业影响则相对较弱，对资源密集型行业就业甚至产生了抑制作用。本文的结果表明，如果国内出口退税政策诉求是提振出口，提升国内就业，那么，提高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比提高其他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作用更大。

　　关键词：出口退税率；就业促进；VAR模型；劳动密集型产业

　　一、引言

　　充分就业一直是各国宏观经济发展的重要目标，中国作为劳动力十分丰裕的发展中大国，就业问题就显得更为重要。据测算，平均每1亿美元的出口可创造个就业岗位①。2008年以来，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世界经济环境恶化，导致中国的外部需求锐减、出口增长放缓、企业失业人数增加，企业面临严重的经营困境。为了缓解中小企业经营困难，促进出口贸易的发展，中国政府自2008年至年底先后9次大规模调整出口退税率。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几次调整出口退税率并不是针对全部行业，即便是在同一大类下，退税政策也存在较大差异。那么，提高出口退税率究竟能不能促进就业？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促进就业？同时，由于不同行业要素密集度不同，出口退税对不同行业就业的影响又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很有意义并值得研究的问题。

　　有关出口退税问题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出口退税对母国出口流量的影响方面。

　　研究表明，出口退税率的提高会促进本国出口量。陈平、黄健梅（2003）、郑桂环（2004，2005）、谢建国（2008）、樊琦（2009）以及王孝松（2010）等人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即提高出口退税率可以提高企业的出口倾向，促进企业出口的增加。

　　近年来，很多学者研究的重点不再局限于出口退税政策对出口数量、出口产品结构的影响上，而是深入分析它对国内经济的深层影响。向洪金（2010）、林龙辉（2010）分别利用GSIM模型COMPAS模型分析了出口退税的社会经济效应。他们利用中国对美国纺织品出口数据得出，提高纺织品的出口退税率对我国纺织业的产出、出口、以及行业生产者的福利都有所增加，但是纺织品内销的数量和消费者的福利会受损。另外，文章中提到这两个模型均可用于分析出口退税对就业的影响，但是他们并未进行进一步分析。

　　一些学者研究了出口退税的就业效应。谢建国（2012）认为，中国的出口退税政策显著促进了中国国内就业的增长，谢建国进一步把出口退税分解为增值税退还与关税退还部分，研究了不同类别出口退税对国内就业的影响，结果显示，无论是增值税退还与关税退还，对就业均有重要的推动作用。田丰（2009）研究得出，出口退税对就业的影响不是以资本密集度为标准，而是当出口价格弹性大于国内价格弹性时，出口退税对就业的影响比较明显，反之则适用减税的方式促进就业。但是，这些文献都缺乏相应的理论和实证分析，使得结果缺乏可信性。

　　研究了出口退税与就业的关系，本文的贡献在：第一，已有文献出口退税研究多研究的是出口退税的出口激励效果，本文把这一研究进一步拓展到出口退税的就业效果研究之上；第二，现有文献多采用年度数据研究，而出口退税政策变化频繁，以年度出口退税数据进行分析可能低估了出口退税政策的影响，本文采取2004年月至2011年12月共96期的月度数据进行分析，这样处理弥补了以往学者研究出口退税政策采用年度数据的不足，大大延长了样本分析的数据点，而且，使用月度数据可以更好地反映出口退税政策效果的传递趋势，使得研究结论更为可靠。第三，由于不同行业之间的退税政策存在较大差异，有些行业是全额退税，有的行业是零退税率，本文按照行业要素密集度进行划分，分析了出口退税政策对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行业就业的不同影响，这也是以前研究所没有涉及的工作。

　　二、基本模型

　　假定有两个国家本国A和外国B，各个国家内只存在一家企业从事生产活动，分别称为本国企业和外国企业。每个企业只生产一种产品，本国企业和外国企业生产的产品既可能是同质的，也可能是差异化产品。同时，我们假定本国市场和外国市场是分割的，本国企业既可以在本国A销售产品，也可以出口到外国B，外国企业的产品只能供国内消费。为了简单起见，我们忽略企业出口的运输成本。本国企业生产的产品由本国消费的Qd和销往B国的Qf两部分组成，外国企业生产的数量为Q。

　　假设本国企业产品的国内价格和国外价格分别为Pd和Pf，外国企业产品价格定为《国际贸易问题》。并且假设本国企业和外国企业生产一单位产品各需要投入一单位进口中间品，价格为m（本币表示的。我们首先分析出口退税率调整对企业产出的影响，然后再分析出口退税率调整对国内企业劳动需求的影响。

　　（一）消费者行为

　　一种产品的价格对其自身数量的变化的敏感程度要大于该产品对于其竞争产品数量变化的敏感程度。

　　（二）生产者行为

　　下面考虑一个两阶段的博弈模型，在第一阶段，本国政府在给定本国税收水平（从量税）的情况下制定出口退税政策，退税率为ρ（假定为从量税）。因为外国企业的产品只供国内消费者消费，不存在出口，所以不考虑出口退税政策。在第二阶段，本国企业和外国企业在观测到本政府的行为后，同时选择自己的产出水平。

　　表明出口退税对本国企业内销的数量没有影响，提高出口退税率不会减少企业在本国的销售量，也不会增加在本国的销售量。表明出口退税对本国企业出口数量起到一个正的促进作用，这个作用的发挥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需要注意的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本币贬值会削弱出口退税对出口的促进作用，本币升值却恰恰相反。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其他条件不变时，本国企业与外国企业的产品差异化程度越小，即δ=γβ趋向于1，出口退税对出口的作用越大。表明本国提高出口退税率，会使得外国企业的产出减少。

　　（三）出口退税率变动对企业劳动需求的影响为了进一步分析出口退税率对就业的影响，假设A国企业生产函数为QA=F(LA)，企业生产的产品由内销和出口两部分组成，即QA=Qd+Qf。则企业劳动需求可以表示为生产函数的反函数，LA=f(QA,z)，其中z表示影响劳动需求的其他要素，如资本等。产品的差异化会影响到出口退税率对出口的效果，即产品的差异越小，出口退税率上调对出口产生的作用越大。也就是说，相对于产品差异化程度比较高的技术性产品，出口退税率上升对劳动密集型等同质化比较大的产品影响更大。再假定各个行业出口拉动的影响效应是既定的，出口退税率对于同质化较大的产品大，出口退税率的上调对同质化较大、低技术型行业的就业促进作用更大。

　　三、中国出口退税的就业激励效应实证分析

　　（一）模型的主要变量

　　行业就业人数（EMPit）：用从业人员平均数来表示，来源于国研网工业数据库。需要说明的是，国研网数据库中分行业就业人数个别月度数据存在缺失，为了得到平衡的面板数据，本文采取了平滑处理的方法进行补齐。另外，为了消除季节性的影响，同时对该变量进行了X-12季度调整，消除月度数据趋势性的影响。

　　出口退税率（TRit）：出口退税率来自国家税务总局2012年2月21日下发的出口退税率，但是该文件公布的出口退税率是HS十位数分类。

　　首先使用简单加权法把十位数HS分类商品的出口退税率整理成四位数HS分类商品的出口退税率，然后再按照联合国统计委员会公布的HS和SITC的对照标准进行了转换，最后得到SITC3.0三位数口退税率。但是，我国自2003年10月1日起工业行业统计采用了《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与代码》（GB/T4754-2002）行业分类标准，工业行业的统计指标又无法和出口退税率统一起来。为此，本文借鉴盛斌（2002）《中国对外贸易政策的政治经济分析》一书附录中有关SITC3.0三位数与中国工业部门36个行业的对照标准进行转换，可得到工业行业月度出口退税率。鉴于篇幅的原因，在文中不再列出详细转化表。

　　实际有效汇率指数（REER）：实际有效汇率不仅考虑了所有双边名义汇率的相对变动情况，而且还剔除了通货膨胀对货币本身价值变动的影响，能够综合地反映本国货币的对外价值和相对购买力，所以本文使用实际有效汇率指数。需要说明的是，该变量上升代表人民币升值，下降代表人民币的贬值。

　　行业固定资产投资额（INPUTit）：来自国研网宏观经济数据库。由于该数据库统计的是累计月度固定资产投资，本文进行消减处理得到月度固定资产投资额。同时为了消除季节性的影响，对它采取X-12季度调整。另外，在整理数据的过程中发现个别月份的数据为负值，为了核查这一数据的正确性，我们又查找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公布的月度数据，发现国研网数据库中个别的数据存在错误，本文进行了更正。

　　考虑到投资类变量对就业的影响可能不仅存在于当期，而是对今后几期就业都存在影响，因此本文同时采用存量考察固定资产投资对就业的影响。有关资本存量的测度问题，目前已被普遍采用的测算资本存量的方法是戈登史密斯（Goldsmith）在1951年开创的永续盘存法，采用相对效率几何递减模型。资本存量的估算可以写作：Kt=It+(1-δt)Kt-1，其中It代表第t期投资额，Kt-1代表第t-1期的投资存量，δt代表折旧率，这里折旧率选用通用的5%，而有关基期资本存量K的确定问题，借鉴张军（2004）的方法，即：用第一期的投资额除以10%作为当年的资本存量值。

　　行业出口交货值（EXit）和销售产值（Yit）数据来自国研网数据库，这两个数据也是累计数据，采取上述方法进行处理得到月度数据。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样本为2004-2011年中国31个工业行业月度面板数据。另外，为了便于分析，除出口退税率外，本文对原始序列均进行了对数处理，取对数后更容易得到平稳数据，且不会改变原序列的性质和相互关系，而且还能够消除时间序列中的异方差。

　　（二）出口退税对就业影响的分析

　　平稳性检验

　　为了确保估计的一致性和有效性，在利用变量建立模型之前，需要对使用变量的平稳性进行检验，此处同时报告ADF、IPS、PP三种结果，确保面板数据单位根检验的稳定性和可信性。由表1可以看出，所有变量的原始序列都是非平稳的，具有单位根。而经过一阶差分后，就业人数（lnEMP）、出口退税率（TR1）、出口退税额（lnTR2）、固定资产投资（lnINPUT1）、固定资产投资存（lnINPUT2）、行业出口交货值（lnEX）、行业销售产值（lnY）、实际有效汇率（lnREER）六个变量都是平稳的，即它们都是一阶平稳的。

　　根据协整规则，上述变量可以进行协整分析，表2-表4列示了面板协整检验结果，结果表明三个模型均至少存在一个协整关系。

　　模型结果

　　协整关系只能说明各个变量之间存在的长期关系与趋势，要进一步分析各变量2008年8月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累计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数据应是236.81亿元，2008年月农副食品加工行累计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数据应该是1607亿元。国研网工业行业数据库统计了中国32个行业的出口交货值，但是其中的黑色金属采选业出口交货值存在明显错误，该行业2010年2月出口交货值为287100千元，而2010年3月、4月数据却为302千元，由于是累计数据，所以明显不正确。而我们又没有在别的数据库中找到相关数据进行校对，因此本文将黑色金属采选业这一行业删除，剩余31个行业进入实证分析，所选取的行业具体包括：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非金属矿采选业，食品加工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造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皮毛、羽毛（绒）及其制造品，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造业，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塑料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共31个行业。

　　（1）出口退税率和就业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并且十分显著。具体来说，出口退税率每上升一个单位，会带动就业增加0.026%。证实了前文的推论1，即提高出口退税率会增加就业。把出口退税率换成出口退税额，也可得出相同的结论，且更加显著。

　　（2）实际有效汇率与就业之间存在负相关的关系，人民币每升值一个百分点，就业会下降9.37个百分点。关于汇率对就业的影响，从短期来看，由于汇率贬值对出口影响“J曲线”效应的存在，即本币的贬值在最初的时候可能会使国家经历一段出口的下降和经济增长变缓，因此，汇率贬值在短期也可能导致失业的增加。但是，从长期来看，本币贬值使得本国产品价格下降，出口的增加，出口规模的扩大，导致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从而就业增加。另外，本币汇率的贬值，相同数量的外币在东道国可获得更多的劳动力、原材料，降低了投资者的成本，可吸引大批外资的进入，进一步促进国内就业水平的提高。结合实证分析的结果，得出人民币的贬值有利于中国就业水平的增加。

　　（3）固定资产投资额增加，促进就业增加，但是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但考虑投资类变量对就业的影响可能不仅存在于当期，而是对今后几期就业都存在影响，因此模型3中采用存量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固定资产存量增加会增加就业，并且在的水平上显著。一般情况下，投资的增加会带来就业的增长，但是如果资本的增速大于劳动力的增速，就会带来资本取代劳动的现象。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人口增长率速度虽然不高，但是基数很大，而且我国目前存在大量的失业，这其中还不包括隐性失业。因此，本文认为投资的增加带来的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不会给就业带来太大的压力，所以资本的增加与就业增加是正相关的，实证分析也验证了我们的理论。

　　（4）出口交货值代表企业的出口额，也就是出口增加，企业就业人数增加。关于出口对就业的影响，大致存在以下几种方式。第一，出口通过产出的扩张直接拉动就业的增加；第二，按照H-O-S理论，国际贸易特别是出口会改变一个国家的要素成本，从而改变劳动-资本投入比例，对劳动需求产生影响；第三，出口还会促进企业参与全球范围的竞争，提高技术水平和生产效率，产品市场的需求变化必定带来要素市场需求的变化。所以出口增加，应该会对就业产生扩张效应。

　　（5）企业的销售产值增加，就业人员增加。根据奥肯定律，当一国经济的发展速度高于潜在GDP的发展速度时候，失业率会下降。把该定律转移到行业层面进行分析，可以得出同样的结论：即当一个行业的发展速度加快，产值增加，会增加劳动的需求，所以它们之间为正相关的关系。

　　（三）分行业出口退税对就业的影响

　　不同行业要素密集不同，其退税率也存在较大差异。本文借鉴Lall（2000）的分类方法，把工业31个行业分为：劳动密集型产业、资源密集型产业和资本密集经贸论坛型产业。本部分仍采用协整的方法，使用VEC模型来考察分行业出口退税政策的长期和短期的就业影响。表6显示了分行业出口退税对就业影响的VEC结果。

　　其中，劳动密集型产品包括：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皮毛、羽毛（绒）及其制造品，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塑料制品业，金属制品业共9个行业；资源密集型产品包括：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非金属矿产业，食品加工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造业，木材加工及毛皮羽绒及其制品，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橡胶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共14个行业；而技术密集型产品包括：化学纤维制造业，医药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共8个行业。

　　在做VEC模型前，同样需要做协整检验，检验结果显示各个模型至少存在一个协整关系。集型产业回归结果，模型5和6为资本密集密集型产业回归结果，各解释变量含义与前文一致。由表6结果可以看出，相比，各个变量的符号基本上没有变化，而且均比较显著。对固定资产投资存量来说，固定资产的增加将导致就业增加，而固定资产减少会导致就业人数的下降。这不仅适用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对于资源和资本密集型行业也同样适用，而且都在1%的水平上显着。实际有效汇率上升，会导致就业下降，也就是说，人民币升值不利于就业，反之，人民币贬值会增加就业，实际有效汇率回归系数在6个模型中的符号均为负值，且基本上都在的水平上显著，这一结果表明，人民币汇率水平仍然是影响国内就业的重要因素。

　　可以看出，出口额增加，会导致就业人数的增加。此外，销售产值和就业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即销售产值增加，企业的生产规模扩大，对劳动力需求增加，就业人数上升，这些都与表5模型的结论完全一致。

　　模型同时显示了出口退税率对不同行业的差异影响，模型1、3、5显示了出口退税率对不同行业就业的影响，由表6可以看到：出口退税率对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影响比较大，而且符号为正，即出口退税率的提升能够显著地促进这些行业就业的增加；结果同时显示，对于资源密集型行业的就业效应而言，出口退税率的提高不但不能增加就业，反而会造成就业人数的下降；而对技术密集型行业而言，出口退税的影响为正，但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结果表明，出口退税对不同行业就业的影响是不同的，对同质性产品如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影响比较大，而对差异性比较大的产业如技术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小。模型2、4、6表示出口退税额对就业的影响，该变量对劳动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系数比较大且为正，对资源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小，而且为负值。这一结果表明，中国的出口退税政策对国内就业的调整存在显著的行业差异。如果国内出口退税政策诉求是提振出口，提升国内就业，那么，提高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比提高提高其他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作用更大。

　　四、中国出口退税政策的就业激励效应测算

　　那么，为什么不同各行业的出口退税就业影响出现了如此显著的差异，年金融危机后，政府先后多次、大幅度提高出口退税率，这一系列政策对就业的影响程度究竟有多大？我们可以通过计算行业的出口就业弹性来回答这个问题。所谓就业弹性就是经济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带来就业量变化的百分比，计算公式为，这里我们把经济增长率变成出口增长率，那么此公式可看作是就业的贸易弹性。也就是说，出口增长率每变化一个百分点所对应的就业增长率变化的百分点。

　　显示了不同行业就业的贸易弹性。从表7可以看出，不同行业的就业贸易弹性的符号和大小存在很大差异，其中农副食品加工、食品制造业和文体教育行业的就业贸易弹性比较大，且为正值，也就是说这三个行业出口额的增加可以更大促进就业的增加。增加1.307个百分点，而食品制造业出口额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可使得就业人数增加3.668个百分点。

　　根据贸易弹性，我们可以进一步估算2009年中国出口退税政策调整对就业的影响。首先假定如果不调整出口退税率，2010年各行业的出口增长率与2009年相同。并假定各行业2010年的就业弹性与2009年的就业弹性相同，这个假定也比较符合现实，因为行业的就业弹性是与行业特征、生产技术、以及企业组织等制度与技术相联系的一个变量，而产业特征、生产技术、以及企业组织等制度与技术因素不可能短期内发生变化。

　　2009年出口退税政策对就业的影响和前文实证分析的结论基本是一致的，就业人数增加比较多的行业是食品加工业、纺织业、皮革、文教体育等劳动密集型行业，而且符号为正值。也就是说，出口退税提高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就业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是对于交通运输行业、电器机械等资本密集型行业而言，出口退税却存在一定的抑制作用，即提高出口退税率不但没有增加就业，反而带来就业的损失。这一结果表明，如果为了增加就业而提高出口退税率，需要考虑行业的性质，并根据行业的性质做出相应的调整。

　　列出行业就业盈利占2009年就业总人口比例，即提高出口退税带来的就业增加占原就业总人数的比例，从该比例上可以更清楚地看出，出口退税政策对哪些行业的影响比较大。以纺织行业为例，2009年由于出口退税政策调整带来的就业盈利占2009年总就业人口的17.6%，也就是说纺织业就业人数接近五分之一是由于出口退税提高带来的，而农副食品加工、食品制造业的就业增长率则分别达到了23.9%与65.3%，由此可见，出口退税对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就业影响远大于资源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产业。

　　五、结论

　　在一个两阶段博弈的出口退税模型基础上，本文研究了出口退税对国内就业的激励影响，文章采用31个工业行业的96个月度数据来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出口退税对就业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而行业销售产值、固定资产投资、出口交货值等因素也与就业存在正相关关系。文章同时发现，不同行业之间退税率的就业激励效果存在巨大差异，其中，出口退税政策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大，而对资源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小。文章还进一步估计了金融危机后年中国出口退税政策一系列的调整对行业就业产生的影响，与实证分析基本一致，结果显示，出口退税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大，而且为正；集型行业的影响比较小；对资本密集型行业中的某些行业影响比较大，但是符号不具有一致性。这说明即便同属于资本密集型行业，出口退税对就业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同的。本文的结果表明，如果国内出口退税政策诉求是提振出口，提升国内就业，那么，就必须对不同行业区别对待，其中，提高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比提高其他产业的出口退税水平激励效果更大。

　　参考文献

　　陈平、黄健梅，（2003）“我国出口退税效应分析——理论与实证，”《管理世界》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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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穷志，（2005）“出口退税与中国的激励政策，”《世界经济》第6期。

　　田丰，（209）“出口退税率调整对中国就业的影响，”《宏观经济季度报告》第2季度。

　　王孝松、李坤望、包群等，（2010）“出口退税的政策效果评估——来自中国纺织品对美出口的经验证据，”《世界经济》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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