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08-27 10:26 文章来源:http://www.lunwenbuluo.com 作者:冯瑶 点击次数:
《三侠五义》对女侠的描写虽是零星可数,但对于女侠的安排却是十分精心的,女侠的每一次出现都无雷同与相似,围绕“忠”、“烈”、“侠”、“义”的主题述说了每一个传奇女子的英雄事迹。
一忠烈侠义,竞展侠女之英姿
自古以来,女子都被视为大家闺秀,抑或说是笼中之鸟,人性中的各种欲望和情感都被封建礼教压制着。刚烈,对于女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三侠五义》中虽以男子形象居多,但是也不乏烈女子。第三十一回中丁月华的出场便一展女侠的风范。话说展昭被丁氏双侠相中,设计引丁月华出来会面。其中,丁二爷作为引子,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丁二爷进入闺房后,丁月华是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针丵”,但当丁二爷提到展昭将自家的湛卢剑贬得不成样子,话音刚落,便将一直拽在手中的活计放下了,满脸怒容。丁月华作为一女子,面对展昭的轻蔑,她是极度愤怒的,因为这触犯了她的刚烈与自尊。比武刚开始,丁月华便毫不示弱,使出全身解数,展爷先前不过是“搪塞虚架”,后见小姐颇有门路,便开始认真对待,这一态度的转变便是对烈女子最好的尊重。从展昭对其前后态度的变化,侧面说明了丁月华的刚烈,博得了展昭的青睐。“闺中弱秀”一转身变成了“女中豪杰”,也为这次“比武招亲”、“以武会友”的善意的骗局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侠”的概念最早见于《韩非子·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是“养士”之风盛行的产物。主人对“侠”以礼相待,结以恩义,侠客则感念主任的知遇之恩而不惜以死相报。自唐传奇中的荆十三娘、聂隐娘、红线等后,侠女之侠屡见不鲜。
《三侠五义》第九十二回“虎姐妹”秋葵、凤仙,也是功夫了得的侠女。她们偶遇押解艾虎的山贼,见山贼起了邪念,姐姐便“拉开架势”,用铁丸打破了山贼的额头。在解救金太守时,凤仙“拽开弹弓,连珠打出,打的小喽啰东躲西藏”,秋葵“两膀有五六百斤的臂力”,“抡开铁棒,兵兵梆梆一阵乱响,打的喽啰四分五落”,一张一合,两人配合极好,锐不可当。侠女多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不惯恶人行恶,见不得好人受欺,救人于危难之际,解民于水火之中。论文投稿后来,凤仙秋葵在路上巧遇金牡丹被劫,便主动出手相助,并邀请她上卧虎沟避难。在牡丹不能走路时,秋葵又自愿背牡丹,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受累。可见,女侠们遵照的是四海之内皆兄弟,逢人便抛一颗心。如此侠义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义”内涵非常宽泛、纷杂,刘坎龙认为,“对《三侠五义》影响最深的是儒家之义与民间之义”。[1]儒家之“义”,是一种规范制度,是民众必须接受的一种行为准则和道德标准。民间之“义”,也有多重意思。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如桃园三结义歃血为盟、拜天祭地的结义,也有不分青红皂白的“江湖义气”,这些“义”的含义在《三侠五义》中都有所体现,在女侠身上既不是“结义”,也非“江湖义气”,而更多的是侠义,以及儒家思想中的道义。
《三侠五义》中倪继祖刚上任先去私访霸王庄,但不幸落入了霸王“马强”手中,朱绛贞乃是举人朱焕章之女,父亲冤枉被马强打入大牢,之所以她会义无反顾地搭救抬手,一为解救父亲,希望新任太守能公正严明,还父亲的清白,一来是鉴于新任太守为人清正廉明,颇有好名声,她认为不能白白地浪费年轻的、聪慧的生命。不仅如此,放走太守,势必会引起马强的注意,锦娘此时也被困于地窖中,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她,毅然选择释放锦娘,并制造假象,将自己的自杀归为锦娘的自缢。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女侠们诉说着将义洒遍世间的美好愿望。
二源起何处,汇聚现实与理想
(一)现实——儒家思想对石玉昆《三侠五义》创作的影响
关于石玉昆说书的年代,阿英在《关于石玉昆》中说,他曾获得道光二十三年至二十五年(1843~1845)金梯云抄本子弟书五册十六种,其中有《叹石玉昆》一目,是了解石氏说书盛况的重要资料。据此推断石玉昆是“道光时说书人”。由此可见,石玉昆从小就接受着儒家思想,并且根深蒂固。
忠义是儒家关于君臣关系及社会道德的重要思想与主张。忠义既是以臣事君的最基本的准则,又是为人处世的美德之一。在石玉昆这一时期,“侠”“义”已经发生了改变,从三侠(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双侠丁兆蕙、丁兆兰)以及五鼠(穿山鼠徐庆、锦毛鼠白玉堂、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以及翻江鼠蒋平)围绕着“包拯”展开就可见,此时的侠士是为朝廷效力的,官与侠是结合的,清官与义士已经成为很好的拍档。“仁义礼智信是义,忠君更是义,义即正确合理的行为。”[3]因此,石玉昆从“忠”、“烈”、“侠”、“义”四方面塑造了《三侠五义》中被弱化了的女侠的形象。
(二)理想——女侠、英雄刀剑式的爱情
《三侠五义》主要是以男性作为经典形象建构的世界,其中的女性大多已经被弱化,而女侠的形象也显得比较单薄,那石玉昆为什么还要塑造一些列女侠形象呢?而且还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精神品质塑造女侠形象,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为了烘托男侠。自古以来,民众心中都有着美好的愿望,就是“美女陪英雄”,这里也不例外,为了迎合民众的口味,为了获得更大的读者群,石玉昆也在此精心设计的一番。性格刚烈,剑术超群的侠女丁月华尽管表面上在自己精湛的武艺基础上,将展昭的头巾削去,但是从后面我们也可以知道其实展昭早已将其移至耳环削下,但是展昭却不当众揭穿,反而认输,这一细节的描写,从侧面突出展昭的武艺之超群,更重要的其心胸之宽广,“退让”、“谦逊”的品质也随之放大。再说身怀弹弓绝技的侠女凤仙,“教训起恶徒葛瑶明来虎虎生威、毫不柔情”,后来被许配给艾虎之后,从此便娇嗔起来,被秋葵打趣说了几句“姐夫的马不是还栓在那吗”便面红耳赤起来,甚至后来还未艾虎纳妾,未成婚却俨然成了标准的“贤妻”。为人侠义还不失贤惠,能刚能柔的凤仙最终也被艾虎收入囊中。还有朱绛贞嫁给倪太守,都以侠女和英雄最终的结合反衬男性意识。
这种女侠、英雄式的爱情,并不是鸳鸯蝴蝶派的你侬我侬,而是一种以刀剑结合的粗犷式的爱情,无论是展昭和丁月华的结合还是艾虎与凤仙的结合,他们都不曾有同安共苦,不曾有山盟海誓,这里作者似乎他们都是理所应当地成为连理枝、比翼鸟。因而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既没有过多的过程描写,就连婚礼也是简单带过,更不用说是床笫之欢、男欢女爱的描写了。这都归之于小说的中心思想,为了突出儒家思想中的忠义。
陈平原说过“千古文人侠客梦”,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侠客文化和英雄事迹广为人传,在封建制度的压迫之下,民众对于该种文化甚是追求。然而,在长期的君主制度思想的禁锢以及灌输之下,这种“侠义”的意义也开始发生转变,慢慢的转为“忠义”,即使是侠客也与清官、政府相联系着。现实与理想交织,构建了有别于唐传奇的新一页武侠小说的篇章,这对于后来的武侠小说作家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金庸小说中就有很多的《三侠五义》中的英雄人物的影子。
参考文献:
[1]刘坎龙.“义”为“侠”之灵魂——兼论《三侠五义》的侠义结合[J].昌吉学院学报,2010(05).
[3]曾国富.儒家忠义思想对唐末五代军人的影响[J].广西社会科学,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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