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3-10 13:30 文章来源:http://www.lunwenbuluo.com 作者:梁春婵 点击次数:
远离当下,挣脱现实,“东坝“系列在审美上产生了种种时空朦胧美,给读者以挣脱烦嚣、隔岸观看的情感体验。这种时空的间隔效应首先体现在自然景观上。与都市的灯红酒绿、钢筋水泥、建筑林立的景观不一样,东坝的自然景观处处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人的气息。如“在我们东坝,有一个狭长的水塘,夏天变得大一些,丰满了似的,冬季就瘦一些,略有点荒凉。它具有水塘的一切基本要素,像一张脸上长着恰当的五官”。④在这里,人和自然融为一体,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清新触感。
时空间隔除了实现提供了一种桃源般的自然体验之外,还使得凝聚了作者的经验和虚构的主体空间得以成立。东坝其实是作者通过这个乌托邦的建造来使作品成为自足完满的世界的一种手段,很好地使东坝系列的人、情、物挣脱了现代观点关照下的道德桎梏。在此类作品中比较突出的是《风月剪》,小说虽然是写了一对师徒间的龙阳癖,但是作者在字里行间始终没有渗透着裁缝宋师傅的道德批判,却是用温润的笔调平缓地描述他们若有似无、若即若离的关系,就连诀别都处理得那样恰到好处。就如“挂在脖子里的一块玉,凉而润”,这段畸形恋被处理得犹如玉一般的晶莹剔透。同样在《思无邪》里一个聋哑残障人来宝与一个植物人兰小之间非正常结合,却得到了淳朴的乡民的道德豁免和支持,这是善的最大化的体现。
东坝与作者所处的现实生活始终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这样才足以承载其关于人性的包容和明亮、善与美。所以说在时空间隔上的追求是作者书写自我精神世界的必要手段,并且是最便于施行的技法。
(二)取景器下的都市书写
鲁敏笔下常常呈现出对于人在现世的内心状态、人与人之间的隐秘关联、人与人最大限度接近的可能性,以及日常中的病态等的细致描摹。但是这些写作的对象离现实过于贴近,这种毫无距离感的写作一度让鲁敏觉得“有点风不知往哪个方向的茫然感”。
很快,在写作的时间中鲁敏寻找到了自己独特的“取景器”这一切入视角对生活进行特写、抓拍、定格等一系列的间隔处理。从细节、趣味、纠结等小的角度和小的姿态介入,由小里出发,抵达人心共性的大。这主要体现在《取景器》、《暗疾》、《跟陌生人说话》、《墙上的父亲》等都市形态的写作中。
如果把鲁敏写作关照对象的方式看成是“取景器”式的捕捉,那么关照对象的小角度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鲁敏用细腻的心处处留意观察着生活的各种细微之处,力求以小达大,通过细微的层面抵达人性心灵的深处。在《取景器》中作者就通过妻子织毛衣的这一细节来诠释她对于爱情消亡的独特感悟,挖掘出了在看似日常行为背后的妻子心灵空虚的心理情绪。《一道眉》中的赵丽莉是机关中最不起眼的,从来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而一次,她居然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只画了一边的眉毛。由此,这个早已习惯被忽略的中年女性,忽然因为“没有一个人,注意过她的表情,她的喜怒哀乐”而变得敏锐而伤感起来。最后那句“你能开了灯,好好看看我吗?”的微小请求,也被淹没在丈夫疲倦的沉睡中。鲁敏如同弗洛伊德与福柯一样,常常从生活的异常入手,从那些怪异的人物言行入手,去解读那背后的心理世界与精神轨迹,这些切入点暗合了心理分析的语义逻辑,也非常深刻地展示了都市人面临种种压抑下复杂幽暗的心理世界,从而达到了间隔的审美效果。
往往这些小角度的切入,还能带给人窥探心理的便捷途径。但是鲁敏并不满足于对生活细节的入微的关注,还试图从更为独特的角度介入——不在场人物的强烈现场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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