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精神净土(2)
时间:2014-03-18 11:54 文章来源:http://www.lunwenbuluo.com 作者:邓明英 点击次数:
客观地讲,对整个中华民族甚至仅对彝族诗人群落而言,这“最后的火种”还远未上升到一种宗教艺术精神,民族文化的变迁还远未完成,凉山彝族现代诗歌的焦虑感将在新世纪延续。
二现代母语诗歌:民族精神净土的护卫者
根据现代语言学理论,一个民族的语言不仅仅体现为形式上的语音、词汇和语法,只有把这些外在的语言特征与一个民族的文化相互结合,才能发现该民族语言的真正特征,即所谓的“内语言”。但当我们考察当代凉山的语言文字现状时,发现由于国家意识形态影响和文化传播等原因,汉语已经完全取得官方语言的地位,“各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精神遗产正在或将被全部转写成汉语文献”。我们知道,一种民族语言,不仅仅只是个生硬的符号系统,一种民族语言与这个民族的心理、性格和思维等民族特征息息相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这个民族的价值观、文化观和行为模式。民族语言与民族文化成对应关系,而民族文化又是一个民族所独有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各种文化没有共同之处,相反,随着全球化趋势的进一步加剧,文化交流已经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但这不能否定一个民族对其民族文化的独占性。试想,彝族文化已经消亡了,彝族还存在吗?最多只能说是彝族后裔了。虽然人们喜欢在理论上论证文化交流与文化多元的并行不悖,但毫无疑问,一些弱势文化可能会在现代文化传播中日渐消亡,而这种文化消亡现象往往是从其相对应的语言消亡开始的。
一种民族语言本质上是全民族的交际工具,其应用包括生产领域,也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和日常生活领域。凉山彝语本来在比较封闭的环境中缓慢发展,现在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现代化已经被普遍认为是改变民族贫穷与落后的唯一途径,但将彝族传统文化与美国社会学家在20世纪中期建立的现代化理论相比较,我们不得不产生深深的危机感。跨文化的交际,使处于弱势的彝语逐步退出生产、经济、政治等关键领域,彝语处于被外来语言冲击的尴尬境地,汉语已经成为主要文学创造语言。文化的相对稳定性以及上述的民族文化和民族语言的天然血液关系,使母语文学有可能成为捍卫和传承民族文化的有生力量,而曾经作为传统文学主要形式的母语诗歌应时代的需求过渡到现代母语诗歌,不可替代地表达着真正的民族文化,守卫整个民族最后的精神净土。阿库乌雾的彝文诗集《冬天的河流》在母语现代诗歌创作方面作了富有意义且深有影响的尝试。这里可能还有传统诗歌的痕迹,但形式是现代的,意识是现代的,整个诗集根植于深厚的民族文化,用娴熟的母语自然流畅地表现作者的情感和思想。读过其中的《黄昏,我思念母亲》,你才发现,只有在母语的环境中,才能真正感受一位真正的彝族母亲形象,以及由之升华而来的民族文化。
前文提到,母语的生存环境堪忧。现代母语诗歌的影响力,不可能依靠传统的“口耳相传”维系,必须依赖以文字为基础的现代文化传播方式,并最终由这个民族的社会文化系统所决定。现代彝文的推广虽然在凉山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但冷静观察整个凉山的社会变迁趋势,人们不得不对彝文的推广、普及和应用产生一定的悲观情绪。一条可能的路径是:如同古彝文主要由毕摩掌握一样,应该提倡现代彝文首先被民族的文化精英分子所掌握,进而发展和丰富母语现代诗歌以及其他文学形式,传承和发展以母语为血液的民族文化,保留民族的根脉,守护民族最后的精神净土。
三想象中的两位诗歌评论家:诗艺的争论
凉山彝族现代“诗歌创造群落”通过个体不懈的艺术追求,实现了民族文化的现代化,最终获得个体和民族的精神解放。这个诗人群落创造力旺盛,成绩斐然,但不能不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诗歌批评理论滞后,制约了彝族现代诗歌的进一步发展。就当前而言,彝族现代诗人们只是依据庞杂无序的理论和有成就的前人经验,并依靠“个人的天才”在进行创造,他们得不到应该得到的理论批评,他们的创造潜能在一定程度上被淹没。实际上,当我们赞叹彝族古代诗歌的成就时,不应忽略举奢哲、阿买妮等这些古代彝族诗论家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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