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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活有关的记忆(3)

时间:2014-03-22 14:00 文章来源:http://www.lunwenbuluo.com 作者:陈有仓 点击次数:

 
  村子周围能当烧柴的蒿草、藤条收拾完了,还不够用,父亲总是搭伴牵上毛驴,准备上吃食、柴镰、皮绳到20里外的脑山沟里去割柴,一去就是一两天。当毛驴驮着烧柴出现在西梁梁时,我们便跑去迎接,藤条的香味在清风的助力下满庄子香。我牵着毛驴走在前面,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到了大门前,父亲从驴背上卸下那一垛烧柴往家里搬,然后一捆一捆地撂到房顶上去,一双一双排成马脊梁的形状晒在阳光下。母亲急忙牵住汗水满背,用尽了力气的毛驴拴在马槽上,心疼地给草料吃。
 
  后来家里置上了架子车。每当秋冬季节,父亲约上几个伴,趁着小鸟还没睡醒,雾气还没拉开,东方还没发白,套上拉绳架起辕条拉着架子车吃力地向朝西的方向走去。我跟着母亲起来,陪着父亲吃饭,母亲拿来褡裢,装上够吃两三天的炒面、面棋子、干粮和茶缸。一切准备完毕,父亲走出大门,和同伴们应和着,迎着朦胧的月色走去,我和母亲一起目送父亲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幕色中,才走进家。
 
  父亲走的马路是砂砾路,坑坑洼洼,一路向上。拉着车累得人汗流浃背。到了山口,进山的路沟沟坎坎,蜿蜒崎岖,更难行走。到了割柴的地方,已是大后晌,拉车拉得舌干口渴腰酸腿疼,用三块石支起锅叉烧上一壶酽酽的熬茶,喝着,说笑着,罢了就拿起柴镰上山砍柴。
 
  砍柴的父亲为了及早砍满一车柴,不忍心浪费一点时间。凑合着吃罢晚饭,天已经黑透了。于是,等待圆圆的月亮挂上天际,借着月光上到山坡继续去砍柴。远处的狼一声嚎叫,父亲的浑身渗出冷汗。这时父亲的同伴也听到了狼的嚎叫声,大家就齐声喊一阵,继续砍柴。狼听到齐刷刷的喊叫和嚓嚓的砍柴声,不敢近前,远远地凝望一阵,就悄悄地溜走了。午夜,高悬头顶的月亮挥洒月光,砍柴的人砍了十几捆,已困乏得睁不开眼皮,把柴镰扔在一边,拿起绳子铺在地上,十几捆烧柴一一排在绳子上面一捆绑,坐下去,把绳子套在双肩上,往后一仰,再用力往前一弯腰重几百斤的柴就背在了背上,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山下盘行着走去。到了山底下的车子旁,困乏得人身子骨硬邦邦的动弹不得,穿上皮袄和月光为伴,和霜为伍,躺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睡着了。就这样,割上四五十个柴捆,装满高高的一架子车往回赶。
 
  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车不停地左右摇晃,车子被压得木板咯吱咯吱,辐条卡擦卡擦作响,一不小心,还会翻车。
 
  父亲拉着满满一架子车一千多斤重的烧柴来到时,脸涨得通红,寒冬里头上直冒热气,胡子上冻成了冰碴。我想,这汗水怕是血和泪凝结而成的。也不知父亲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看到父亲的样子,我的内心里像刀绞一样疼痛。
 
  夏天,发了芽,长了叶,喝足了水的藤条,不易晒干,所以这个季节没人去割柴。村子周围所有的山坡、塄坎、草地上的青草、蒿草都被我们一镰刀一镰刀割去了,没有草割了,就背起背篼去拾粪。等到秋天来了,我们背上大花篮,到树底下扫落叶。树叶还没到全黄的时候是不愿离开树枝的。我们就在树底下等,只要飘飘悠悠打着旋落下一片树叶时我们就高兴地跑去捡拾。落叶少时直接用手捡,稍微多了时就拿上自己制作的工具去捡拾。所谓工具,很简单,就是在两尺来长的一根硬铁丝上安上一截木把的手柄,再把铁丝的尖磨得尖尖的,算是捡拾树叶的工具了。拿着这样的工具你不需要一下一下地弯腰去捡拾,只需站着一戳,树叶就一片一片地套在了铁丝上。捡满一花篮树叶需要花几个小时,甚至半天时间。树叶多的时候,我们巴望的却不是树叶,而是干树枝了。用干树枝烧火,火旺、劲足,汤水容易烧开。有时,为了拾到一根树枝,哪怕是一根手指粗的、筷子粗的树枝,我们也要等上好半天。
 
  后来,得益于科学技术的推广普及,庄稼的收成逐年递增,草衣也逐年增加。家家用上了煤,现在烧火做饭全用起了电,再也不为柴禾发愁了。回想过去的年代,虽然生活清贫,人倒是精神。
 
  【责任编辑柳小霞】
 
  【作者简介】陈有仓,青海省湟源县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多篇作品在省内外获奖。出版民俗专著《河湟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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